第9章 虚伪至极(1 / 1)

“当年之事小姐尚且年幼恐有不知,您可知当年老爷为何偏听偏信匆匆将您送到了庄子上?”

薛妈妈提起往事便觉得心痛,当年小姐年幼知晓了也无济于事,可如今夫人病重难医,不知何时便会撒手人寰,再加上小姐年岁见长,也是时候知道了。

展昭月盯着母亲消瘦苍白的面孔,摇了摇头:“难道不是父亲宠妾灭妻,想要除掉我们母女为柳氏母女铺路吗?”

“小姐,当年夫人懵懂无知,在诗会上结识了你父亲,被其才华所打动,即使你外祖父外祖母多加不愿,可女儿喜欢也无可奈何,拗不过女儿的心意,也为了让女儿婚后过得更为舒坦些,不仅替你父亲置办了这极好的宅院,还在官场多加打点,才有了如今的位置,婚后夫妇二人也是如胶似漆,蜜里调油,夫人本以为自己得遇良人,却没想到……”

薛妈妈说到气处,不由得握紧了拳头:“老爷竟是个伪君子,这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。”

“刚怀上你不久,夫人想吃御堂春的点心,特差我去买,不料这一去我竟发现老爷在外竟还有个宅院,这宅院养着一女子,我心觉不对,多方打听才知二人一直以夫妻相称,那女子竟是老爷豢养的外室。”

展昭月没表现出多大的惊讶,重活一世,这些腌臜事她多多少少也猜出来了些。

薛妈妈继续义愤填膺道:“我当时心里怕极了,点心也顾不上买,回来便告诉了夫人,不曾想夫人气急攻心,动了胎气,小姐险些保不住。”

“当夜老爷便回来了,夫人试探老爷因何回来这么晚,没曾想老爷却扯谎说今天一整日都与同僚在繁楼喝酒。夫人心如死灰,却念及怀着你,并未将此事捅破,命我每日都跟着老爷,约摸过了两个月,那外室竟也怀了孕,老爷借公事为名,整日整日不着家,夫人自那时起便郁郁寡欢,待生下小姐后才有所好转,自那时起,夫人便于老爷生疏了很多,老爷应该是有所察觉,也不再踏入夫人院中,二人做了这相敬如宾的表面夫妻也好,起码不惹夫人心烦。”

薛妈妈抹了一把眼泪,继续道:“可惜好景不长,待小姐九岁时,夫人母家失势,举家迁往南都,没成想老爷竟是个惯会拜高踩低的,不仅由着外室携女登堂入室,还任由柳氏母女掠夺您与夫人的东西,对于后宅的争斗充耳不闻,甚至最后偏听偏信将小姐赶到了庄子上,夫人也被夺了权。自出了那样的事,夫人已然忧思成疾,自打小姐离府,夫人身子更是越来越差。”

“难怪展芷月看着并不比我小多少,竟是父亲与柳氏早早勾结生下的孽种!”

展昭月气得眼眶猩红,嘴唇不住的打颤。

“小姐被送到庄子上不足半年,夫人便被诊出有孕,夫人大喜过望,想着若是顺利产下一子,便能恳求老爷早日送小姐归京,因此那时夫人时常调理身子,就连一日三餐也用的多了些,郎中诊脉都说夫人身子大好。可蹊跷就蹊跷在夫人最后却生下了一个死胎。”

“自那时起,夫人便郁结于心,久病难医。柳氏趁机在老夫人耳旁吹风,说是夫人产下死胎,必然是不祥之兆,为避免影响展家的子孙运,还是送到偏院静心礼佛,为孩子诵经祈福才是。”

薛妈妈轻拍了拍展昭月的肩膀以示安慰:“夫人被夺了权,赶到偏院,又因小公子未出生便胎死腹中,愈发心力交瘁,积劳成疾,便成了如今这副样子。”

“畜牲!简直是个畜牲!我早知道这府中藏污纳垢,皆是蝇营狗苟之辈,他能有如今的地位,不过是借了母亲的势,怎么可以对后宅之事不闻不问,任由柳氏母女作祟,坑害母亲至这副疾病缠身的模样?”展昭月握紧了拳头,整个人都气得发颤。

“男怕入错行,女怕嫁错郎,只怪夫人识人不清。”

薛妈妈在昔日庆国公府也是老人了,对王沅君自是忠心耿耿,这一点展昭月也清楚,要不然母亲身边奴仆尽散,以薛妈妈的本事早该走了。

“不,这不是母亲的错!都是展青山自私虚伪、贪婪无情,是他品行不端哄骗了母亲。”

展昭月嘴角扯了扯,眼眸里盛满了愤怒,她母亲纯良无知,将一颗真心剖开来显示给展青山,这样至纯至性之人有什么错?

错的是展青山,朝秦暮楚,虚伪至极!

“小姐,如今府上群狼环伺,您之后有什么打算?”

薛妈妈看得出来,夫人空有纯良却实在软弱,好在小姐却是个极有主意的,在那样危机四伏的庄子上能存活下来,必然是有些手段的。

展昭月敛了敛眸子,透过窗户望向外面,露出一抹笑,只是那笑看的薛妈妈有些发毛。

“所谓兵者,国之大事,死生之地,存亡之道,不可不察也。”

“这后宅之道也是如此,看似风平浪静,实则硝烟四起,若想绝地反击,必要认真筹谋,以求一击即中。”

“展青山,还有柳氏母女加注在我母亲身上的所有痛苦,我都要他们千百倍偿还!”

薛妈妈听着虽有些云里雾里,却也觉得极有道理,复仇之事还需仔细筹谋。

“小姐,小姐,郎中请来了。”春喜的声音陡然响起,夹杂着门外的风霜一拥而入。

“大夫,快瞧瞧,我母亲身子如何了。”

展昭月再来不及思考其他,忙恭敬地引着大夫到了王沅君的床前。

大夫隔着帘子诊脉,不由得眉头皱起:“小姐,可否揭开帐蔓,我好再看看。”

展昭月点了点头,薛妈妈便掀开了帐蔓。

大夫看到王沅君蜡黄枯瘦的面容,顿觉心惊,这高门大院果真最能吃人,不过二十有七的妇人,竟显得如此老态龙钟。

“小姐,夫人这脉象十分奇怪,绵软无力,将跳未跳,似有中毒的迹象。”

这深宅大院的腌臜事多了,行医多年他早已见怪不怪。

“中毒?怎么会,夫人的饮食起居,都是我亲自料理,就连这汤药也是我每日煎来,哄夫人服下,他人根本无经手的机会。”

薛妈妈疑惑的皱了皱眉,又恍然察觉不对:“大夫,您看看这药渣可有古怪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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